揮手

照往常用完晚餐, 吃完水果, 催趕著小朋友收拾好回家做功課
我也穿戴好出去運動的裝備, 一起搭電梯到樓下才互道晚安道別
走出大門, 他們的車子還沒開出來, 我往公園的方向走
走沒多遠, 往左邊對面馬路一看, 看到他們的車子駛過
駕駛座的車窗開著, Ivan往我揮手, 我也舉手一揮
忽然一幕往事閃過眼前, 是那麼熟悉, 那麼溫馨的畫面

記得孩子還小時, 不像現在小孩都得接送, 都是自己上下學
每天都在樓上窗邊探頭看著他們走到對面公車站等車
車子來了, 上車前他都會先向我揮揮手才上車
而我都會看著公車盤底下的小腳一隻隻的往上踩不見了, 公車開走了才縮頭離開窗邊

這一幕揮手道別也忘了延續多久才停止
匆匆一過, 也已三四十年了, 如今他已為人夫人父

邱師母

今天是邱師母的生日, 照常年的習慣, 打了電話想向她賀生
接電話的是個陌生的聲音, 心想也許她女兒來陪她過生日
當對方跟我說她是陪伴的人時, 心裡有了不祥的感覺
她告訴我邱師母在化妝室, 我回她過五分鐘再打過去

電話接通後, 聲音依舊, 但是氣力明顯衰歇很多
令我錯愕的是當我報上我的名字後, 她竟然想不起來我是誰
想起以往只要聽到我的聲音就很高興的叫出我的名字
如今·····

好在沒多久, 她忽然說：「今天是我生日, 我想起您是誰了﹍」
原來她想起每年的生日我都會自新加坡打電話向她賀生
如今她臥病在床, 雙腳無力, 再也無法與我到左岸唱歌
看她記憶力退化, 講話有氣無力的, 心裡一陣難過無法接續
許諾她回台灣時一定下高雄去探望她, 要她好好保重!